绿筠喝下了茶,从内里暖和起来,点点头,只得认同了潮衣的说法。
侧脸向下看去,仍旧是那个位置,仍旧是那个姿势,白如奕又来了。
自从尧王西迁后,白如奕便常常在傍晚时来琳琅坊里坐着,一坐便是两三个时辰,直到天黑透后才起身离开。
有一个常客自然是好的,可绿筠看着白如奕的模样,总觉得他不发一言的沉默里有叫人难过的情绪。
天气越来越凉,绿筠在等待着掌柜的来信里数着日子,只是越等,心越沉重。直到太子登基,死气沉沉的京城总算有了片刻的喘息,紧接着便迎来了新皇登基后的头一个新年,因还在国服期间,不能大肆放鞭炮挂彩灯过年,百姓私下里仍旧偷偷的在家里点了红烛。
琳琅坊与琉璃坊两个坊子里的姑娘们聚在了一起,关紧大门,在堂子里挂上了盏红灯笼,红光艳艳下,大伙儿一齐吃了顿羊肉汤锅。
腾腾的热气熏红了绿筠的眼睛,环顾四下里熟悉的一张张脸,心中难过至极,去岁过年还和掌柜的一起,今岁却已不知掌柜的在哪里……
实在忍不住,走到窗前,看向西边苍茫的夜色里只有繁星点点。
忽然听得咕咕一声轻响,一只皎白如雪的飞鸽从云间落到了窗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