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食上的很快,除了米饭和几样甜咸点心,还有一人一小碗银丝面。鸡汤应该炖了很久,口味醇厚且不会油腻,面条软滑,浇头也很丰富,宁诺却吃得格外苦涩。小口小口的吃着面条,满脑子都是母亲过世前张着双眼,双目失焦唤着赵玉笙名字的模样。
倘使母亲还在世,倘使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故,现在的自己应该也是小有所成,为母亲办一顿像样的生日宴,邀请相熟的同事好友参加,再亲手为母亲下一碗长寿面,这样的想法并不奢侈,可为什么那么早就剥夺自己实现愿望的可能呢?
七岁半跟随着母亲离家,十九岁远赴英国留学,二十三岁回国的时候,不仅怀揣着在专业领域大干一番的壮怀激烈,还有终于可以回报补偿母亲多年辛劳的良苦用心。一场根本不是缘于她的过错,却让一切都在刚开始的时候画上句点。宁诺握着筷子,一口一口的吃着,每一根软滑的面条,都仿佛淬着剧毒的铁条,咬在齿间咯吱作响,咽在喉咙锐痛难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