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都开始于—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灾难都是在那可怕的一天的叫嚷和醉酒中开始的。到那天为止,她对克里斯托弗 提金斯几乎一无所知。说起来,就算是对马克,直到几年前,她也几乎是一无所知。她既不知道他的名字,也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,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。刨根问底不是她该做的事,所以她也从来没有问过。直到有一天——在十三年之后——在前一天冒雨看了纽马基特[81]的克拉文赛马会之后,他那天早上醒过来时支气管炎发作了。他让她去他的办公室把一张便条交给他的首席文员,并把他的信要过来,再告诉他们派个通讯员去他的住处取一些衣服和必要的东西。
当她告诉他她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,也不知道他的住处在哪里,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,他“嗯”了一声。他既没有表现出惊讶,也没有表现出得意,但是她知道他很得意——多半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选了这么个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女伴,而不是因为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。在那之后,他就在她的房间装了部电话,他还时常会在某个早上比他习惯的多待上一些时候,让通讯员帮他把信件从办公室取来,或者把他签好字的文件带走。他父亲死的时候,他还让她服了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