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何秀霞和陈雨被医生和护士推走,邢朗才有时间脱掉沾着何秀霞和陈雨鲜血的皮衣。他站在楼道里,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掏出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,电话一通先咬了咬牙,压着嗓音问:“我让你在宏兴超市附近安排哨子,人呢?你安排到哪儿去了?他妈的现场一个人都没有!嫌疑人这会儿都快死了你他妈知不知道!”
起初,邢朗还能克制住嗓门,渐渐就压不住了,最后一嗓子吼出来,楼道里过往的人全都止步向他侧目,个别房门被打开,探出几颗一探究竟的脑袋。
邢朗用力把衣服摔在地上,抓着手机走到没人的楼梯口。
魏恒弯腰捡起邢朗的皮衣,折了两下挂在胳膊上,拣了一张长椅坐下,进入漫长又不知尽头等待。
魏恒闭上眼睛,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想要在那些事之间找出可以将其全部串联的一条线索。但是他一闭上眼,铺天盖地的困意像一张厚棉被似的压在了身上,慢慢地,脑子里的杂事渐渐消隐,魏恒由原来的思考变成纯粹的闭眼养神。
他并没有睡着,身处如此嘈杂的环境,他不可能卸下防备小睡一会儿。他时刻聆听着周围的动静,用耳朵分辨每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人,甚至能从他们的脚步声中判断他们的性别、年龄和体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