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夫妇同心,朕瞧着也感动。”皇帝摸了摸下巴上微微冒头的胡髭,似乎颇有感触,“这世上太多的怨偶,相约来世,难能可贵得很。生时同衾,死后同穴,这辈子在情上头也算完满了。冲着这点,朕给你们夫妻合葬,撇开国仇,算是我这个做姐夫的一点儿心意。”
事态愈发糟糕,永昼不服软,皇帝也没有要赦免他的意思,锦书不能坐看着惨剧发生,她惊慌失措地喊,“万岁爷……澜舟,你别杀他们,他们一死我也不能活,要杀你连我一起杀,你听见没有?”
皇帝嘴角微沉,他睨斜永昼,“朕的皇贵妃为你求情,朕着实为难。你说朕该不该留你性命?”
永昼干巴巴地说:“我虽是祈人,但长在关外。勇士是什么样的?情愿站着死,也不愿跪着活。”
皇帝从嘴里笑到心里,他回身看了锦书一眼,“朕原想饶他,可他一心求死,朕也无能为力。”
锦书哀求道:“你让他们走,走出大英,走得远远的,这辈子再不回来,成不成?”
皇帝吮着唇思量,这点怕是办不到。他不能给子孙后代埋下隐患,这个慕容永昼不是省油的灯,他就像一堆火药,别说沾点儿火星,就是太阳照久了都要爆炸。一旦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,届时施展开拳脚,天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