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的围墙上嵌着细碎的玻璃,防止人攀爬。正面有两扇对开的黑漆大门,其中一扇上有个一人宽的小门。大门旁边的墙体抹着粗糙的水泥墙面,上面尽是些丑陋的涂鸦。大门左边的门柱上挂着竖版的木制牌匾,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“得福爱心苑”。
我敲了敲门,铁皮的振动声格外响亮,惊得院子里一下子没了动静。
“有人吗?”我又拍了拍哐哐作响的铁门。
一阵鸡飞狗跳后,那扇小门被一点点拉开。门缝处挤出一张苍白的脸,四十来岁,发际线偏后,头顶有一个怪异的圆锥发饰。那个人戴着副眼镜,镜架上却尽是胶带补丁。
可没等我开口,他就大叫一声—“他没角”,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,像见了鬼似的,蹬着腿飞快地向后爬。
我也下意识地转回头,并看见没有别的人,于是试探着推门进去。左边有片空地,几个人躲在旁边的水泥管子后面。我挥了下手,准备走过去说明情况,忽觉身后风声乍起。来不及转头,便被一大坨脂肪扑倒在地。额头和肩膀都蹭了好大一块,火辣辣地疼。
“我抓住他了!他再也带不走我们了。”压在我上面的胖子大吼,身上的汗臭味熏得人几近窒息。接着,不断有人扑上来,叠压在上面,彻底让我无法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