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阿泷头也不回地问道:
“小雪会游泳吗?”说着,她握着小姑娘的腕子,渡过河面上的桥。小雪因裸体而感到害羞,用力收缩腹部。阿泷见了,“咚”地捅了一下她的脑袋。
“瞧你!”
“脚疼呀,光着脚呢!”
浴场里的女人自然都在说她俩的坏话。两人的头发都显得粗壮、丰茂,湿水后更加乌黑。平素,别的女人都觉得她俩天生具有性感。两人整个夏天还共铺一条褥子。还有,今晚上分别交付了八月里赚的钱。
“她俩一定瞒着账房,扣下自己赚的钱了。因为尝到了甜头,眼下两人又偷偷去交代问题了。”
“说不定,她们对平均分配不服气……”
其实,对于正当的“平均分配”,她们七个人都是满肚子牢骚。自己也承认自己分得最少的一位农家姑娘阿时——只因她身子弱——从浴槽底下特地抬起头说:
“她们那号人和我们不同,一个原是肉店女佣,另一个是艺妓馆的小保姆,自然会耍滑头的。”
阿泷将小雪抱起来,像拎起一束青菜,走过桥对面的脚踏石。桥梁通向谷川的河心岛,岛上还建了亭子,成了旅馆的庭院。散乱的月光照射着河滩周围,犹如一群溺水的银色的候鸟。岩石的白色以及对岸杉树林秋虫的鸣叫,交混在一起,进逼着她的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