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实在不该那样批评家父,你不知道身为执政者的难处。他一直在为百姓做事,不论你心里怎么想。”
“哦,当然啦。为了他的百姓,他必须将我出卖给太暴人,这非常合理。”
“就某方面而言,的确如此,他得向他们表现自己的忠诚。否则,他们可能会罢黜他,直接接管洛第亚。那样难道会更理想吗?”
“如果连一名贵族都得不到庇护……”
“哦,你净顾着自己,这是你的一大缺点。”
“我不认为不想死是个特别自私的想法,至少不该平白无故送死。在我走前,我还得跟他们斗一斗,家父就和他们奋战过。”他知道自己越说越夸张,但这都是受到她的影响。
她说:“令尊那样做又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我想什么都没有,他遇害了。”
艾妲密西娅感到相当同情:“我一直在说我很遗憾,这次我是真心诚意的,我实在心乱如麻。”然后,她又为自己辩解,“但我自己也有麻烦,你该知道。”
拜伦想起了她的难处。“我知道。好吧,让我们重新开始。”他设法露出微笑,至少他的脚觉得好多了。
她试着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说:“其实你并不丑。”
拜伦感到不知所措:“哦,这个——”
他陡然打住,艾妲密西娅则举起手掩住嘴巴。然后,两人突然不约而同转头望向门口。
外面走廊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,那是许多规律的步伐,踩在富于弹性的塑胶拼花地板上。大多数人都走了过去,可是在大门外,却传来一下细弱而训练有素的立定声。接着,夜间叫门讯号便呜呜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