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,小舅舅去什么地方了?”初月晚从昨日分开之后便没见到他。
“朕让他继续去康乐坊监工了。”初永望说着望向议政殿的门外,“不管是能挖到也好,挖不到也罢,哪怕要将那地方掀个底朝天,水都灌进去淹了,才能安心。”
初月晚捧着碗思索。
“裕宁想到了什么?”初永望问。
“没什么,只觉得皇兄说得在理。”初月晚道,“无论那里是二皇兄留下的,还是大国师留下的,都一样是朝廷的威胁。”
“裕宁。”初永望看向座中成片的乌纱帽,“朕从不怕有人威胁。”
“裕宁懂了。”
身为皇族,从出生那一刻起身边就危机四伏,根本没有过摆脱威胁的时候。
初月晚懂他,或许自己还有依赖于他人的保护而不惧危险的时候,可他大概从很早开始,就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的保护了罢。
初永望回头看看着初月晚,道:“朕会不知道,这宫墙之外,有多少人说朕是暴君吗?他们当朕是傻子,以为朕只专注于眼前的斗争,看不见民生疾苦。可他们又何曾体谅过朕周旋于险境,斩除拖累大皋朝的尾巴,为充盈国库维系国力所做的一切?京城人看不见饥荒灾厄,看不见边陲侵扰,他们只看到血洒在街上,就怒骂王道不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