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胜从院子外走进来,看到季三郎脸上如花猫一样好几道黑痕,顿时不给面子的大声嘲笑起来。
三郎睁开那双狭长的狐狸眼,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,冷冷道:“你笑什么呢?”
常胜那糙汉的粗心在此时毫无自觉,仍旧指着他的脸大笑:“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在脸上画这么多黑道道?难不成想念以前乞丐的日子了?”
季三郎翻身从石头上跃起,顶着一张花猫脸,去水缸前照了影子,顿时脸色黑如碳。
常胜仍在一旁嘲笑他。
季三郎没搭理这个粗人,低头看到自己指缝里的黑色炭屑,凑上鼻子仔细闻了闻。
除了木炭的灰烬味,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。
凛冬寒春,从何而来桂花的香气?
季三郎眉头缓缓皱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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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小倩拿着木炭条回到书房,蒲松龄正坐在太师椅上读书。
他放下书卷,站起身迎上聂小倩,问:“取到木炭条了?”
“喏,在这里。”聂小倩将手中的炭条递给他看,“这根烧得不算太好。最好是用柳枝在密封的容器里燃烧,那样烧出来的炭条才是最好的。质地松脆,孔隙又多,不论是写字还是画画都可以用。”
“咦,还能画画吗?”蒲松龄有些好奇。
聂小倩笑嘻嘻的说:“画素描呀,其实很简单的,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就懂了。”
她来到书案前,重新拽过一张宣纸,眼睛扫过书案上摆着的洗笔缸,捏起炭条随手就在纸上花了一个椭圆,又画了几道弧线,轮廓一打,阴影一刷,一个简单的素描笔缸就跃然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