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专门的人调教它们。”
“那它们不会发展出个体意识吗?我的意思是,它们有自我吗?”
“这里的人都认为没有,认为它们没有自我,才能心安理得地使唤它们。”
从被父亲强迫叫那个女人妈妈开始,我与父亲的嫌隙便在心中产生了。他后来又强迫我接受他安排的许多别的事情,比如上补习班,比如不能养宠物,他用他的意志向我灌输,日子必须是这么过的,世界就是如此。可是反抗的情绪在我心中与日增长,我一直与父亲暗自较劲,试图逮着机会证明,他硬塞给我的一切都是错的。我不明白,他为什么硬要我接受一个替囊母亲。承认真正的母亲已经走了,离开我们了,有这么难吗?
“只要他承认了,你们的关系就能修复了?”梁久问。
“他不会承认的。”
“如果承认了呢?和他谈谈吧。”
“不可能。我了解他,像他这种自大狂,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。”
“千千,你在逃避沟通。”
梁久这句话击中了我。
“和他谈谈吧。”梁久建议道,“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你都这么大了,用成年人的方式和他谈谈吧,就当是为了让他接受我。”
“嗯。”我郑重地点点头。
五
每天下午四点,是父亲固定外出散步的时间。趁这个时间,我和梁久去买了好些菜,回家在厨房里干得热火朝天,打算用一桌好菜作为和父亲谈话的铺垫。我负责洗菜、切菜,梁久收拾鱼。他用刀的手法很灵巧,一会儿就把鱼鳞刮干净了。我看着他跃动的白皙手背,心里一阵温暖,仿佛已经和他结婚了几十年。一盘盘喷香的菜摆上桌后,父亲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