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镖局里来了豹子和我,所以今天特意加了几个菜,还加了一坛子老酒。我们桌子上的每个人,端起酒盅,都要先敬朝天鼻一杯。朝天鼻屁股不挪座,看也不看敬酒的人,他鼻子里哼一声,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轮到我敬酒的时候,我也端起酒杯,敬向朝天鼻,但是朝天鼻极为冷漠,他说:“哪里来的鸟?也配给我敬酒。”
我的火气呼地窜了上来,但是想到这是在他们家的镖局,我要替光头和豹子着想,就一个人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然后坐在座位上。
此后,我不参与饭桌上的任何话题,只闷头吃饭。其实饭桌上的话题,无外乎是对朝天鼻阿谀奉承,朝天鼻洋洋得意,一张酒色财气的脸泛着猪肝色的光芒。
厨师端上来一盘红烧鲤鱼,大家都看着朝天鼻说:“请,请。”朝天鼻吃了第一筷子,他们开始乱七八糟地吃。等到我吃的时候,盘子里的鱼肉已经散落在盘子边缘。我刚刚夹起一筷子,斜刺里伸出了一双筷子,夹住了我的筷子,我一看,是朝天鼻,他轻蔑地问我:“你吃过鲤鱼吗?知道鲤鱼怎么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