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轻一点,小心,小心。”身材高大健壮的格玛嫂嫂伸出有力的双手扶住土尔吉的一只胳膊,这时她的上半身几乎与土尔吉紧贴着,土尔吉感觉到对方一股均匀的呼吸在自己的脸上扫过,像炎热的夏日里一阵舒缓惬意的凉风。女人所散发的特有气息对于一个普通的牧人而言是微不足道的,但对于一个僧人而言这气息会引来身体莫名其妙的激动,就因为女人的气息他付出了毁灭自己的代价,像牙痛和热恋使人不能自拔。
“小心,轻点。”格玛习惯性地咬着牙用力将土尔吉放在了扎西的背上并一再叮嘱,但阿爸阿妈则站在一旁看着伤得不轻的儿子,揪心般的疼痛透在伤感的脸上显得没有颜面和无可奈何。扎西三岁的小儿子罗布好奇地跟随在母亲格玛的身后,他们的大儿子跟随二爸到远牧点照看牛群去了。
扎西背着土尔吉走向帐篷这一段距离间,土尔吉仍没有勇气睁眼看看家里的任何一位亲人。听到家人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后,深感这声音已化为一种巨大的温暖包围了他,这使他深信,家依旧是从前那样的可靠而温暖,就像在富人家过了一段“饮”食无忧的流浪狗找到自己的贫民屋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