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文英活多,见孩子醒了也就不再押着睡,去把昨晚晾在外头的青绿色短衣和灰蓝色短裤收进来,麻利的要帮着穿。
芽芽说:“我自己穿,我自己能穿”
蒋文英也不勉强,看着人半阖着眼也能套裤腿就出了门。
二房两兄弟正蹲在水缸边刷牙,聂卫平满嘴泡泡,亲切的招手,笑容真诚又温暖,不过很快犯了难。
牙膏有,接水的搪瓷杯也有,可是没牙刷啊。
“芽芽妹妹”聂超勇边吐泡沫边说:“等我刷完了牙,牙刷借你。”
“不卫生”
聂卫平蹙眉说。
芽芽以前也没刷过牙,看着一会后跟聂超勇讨了一点牙膏,蹲下来龇牙,食指有模有样的当牙刷在嘴里来回蹭。
聂卫平看芽芽喜欢刷牙,笑着给她接了水。
打着哈欠的聂互助经过,刷牙还是死去的二伯在北大荒垦荒时跟知青们学的。
她打小没刷过牙,也不想刷牙,顶多就是过年洗脸的时候顺带用毛巾擦擦。
亲妈说了,刷牙是土包子老百姓瞎讲究。
灶房里,当家的老太太以及大儿媳已经从三房那听说了芽芽,不过都没有放在心上。
蒋文英有个没活下来的闺女,她只当是二房同情心犯傻,留孩子过一晚就送走。
芽芽很有礼貌,蒋文英指着老太太,说:“叫奶奶”
芽芽就喊:“奶奶好”
蒋文英指着大房,“叫大大娘”
认三房的时候,田淑珍故意撇过头跟刚起床的小儿子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