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翠榴说的那样,夏葳蕤确实厉害,她早猜到了四方四纪想干嘛,故意混在咒术师中间等着时机。等到别人都死了,等到翠榴也断气的那一刻,她才突然发动,施咒护住了棺椁中的薄颜。
有别人为她垫脚,薄颜就成了被她一个人控制的傀儡,虽然还差了一点点,但对她来说足矣。
这还不够,比起薄颜,让四纪真正恐惧的,是趴在他胸口,那个宛如婴儿般的男孩儿。
四纪的呼吸十分不畅,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动了动,然后睁开了眼,没有眼仁的惨白缓缓望向了她。甚至咧嘴一笑,无声地说了句“母亲。”
再怎么说,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都是四纪的噩梦,并且血脉相连的作祟让她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。
她就是无法抗拒得认为这就是她的孩子,她的骨肉,她和薄颜的牵绊。哪怕再不想要这样的牵绊也没法逃避。
“啊——”
她惊叫着在易沉的怀里挣扎,身后是融国百官们的哀嚎。就算不得人心,薄颜终归是融国的皇帝,此时一身湿淋淋的全是浓稠的棺液,闭着眼垂着头,活脱脱就是个傀儡。
葳蕤“拎”着薄颜落在地面上,踩着本该平滑精美的琉璃瓦步步逼近四纪,眼里全是恨,一点也不讲道理的恨。
“我父兄为了杀这个皇帝而死,母亲姐姐又因为你们要复活他被抓走,我一家都被你所害。四方四纪,你不该感谢我帮你复活了你的亡夫么?你不是想要全天下么,我来帮你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