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同济见马祥祖已带了恼意,一笑收住不再调侃,吴省钦却在旁问道:“周邦彦是哪朝人哪?”偏着脸似是问曹锡宝和丁伯熙,又向敬朝阁笑,敬朝阁笑道:“这自然还得请教我们马兄。”马祥祖自觉像个小丑样被人拨弄,这下子脸上再也挂不住,他却甚有涵养,抖着手煞白着脸在桌上点了两下,站起身来道:“马某不才,失陪了——有些事真的是娼妓才懂,再不然就是大茶壶也晓得——你该问他们去。”说着便要抽身。
“哎喂——”方令诚原也在笑,一见他认了真,忙一把拖住,笑道,“何必呢?大家都是同乡,你和老惠还是同年,将来料不定还是同行!要不是心里亲近当是自家兄弟朋友,谁肯开玩笑儿涮着玩儿?老惠,还不赶紧赔个不是?”惠同济忙笑道:“老马别认真儿,我没有不敬你的心思,有好几篇制艺还要请教你批讲批讲呢!你这一去岂不耽误了我的锦绣前程?我是想逗姗姗姑娘跟我们说李师师故事儿,不料就恼了你。别走,愚兄这厢有礼!”说着,学了戏里小生,一展袍子躬身一礼。众人见了都笑,乱哄哄纷纷挽留马祥祖。马祥祖被惠同济的怪相逗得撒了气,无可奈何一笑归座,问道:“李师师是谁,他是哪朝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