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皇后这样一提点,皇帝似乎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嫡长子,点头附和道,“皇后所言甚是,东宫众人切不可松懈了。”然后又转头对皇后嘀咕,“如何太子的身子还不见起色?”
皇后宽袖下的手收紧了,面上却依然一片蔼然从容,颔首道,“已见好了,只是这趟病程稍长,许是伤了元气,后头再慢慢调理就是了。”
皇帝闻言放下了才提起的心,“不若让国师去东宫看看,再为清儿炼制几丸固元的丹药。”
皇后依旧笑着,“太医院的院首如今就住在东宫,让他们自去费心好了,国师每日还要与陛下闭关论道,若因太子耽误了陛下清修,倒不好了。”
这话正中皇帝下怀,于是便从善如流了。
卫茗蕊略松开了咬紧的后槽牙,方才那一番敲打真如抽了她一记耳光,如今谁还看不出来,东宫早已今非昔比,异储怕是指日可待之事,皇帝越老越昏聩,怕是也只有皇后才会给自己的亲儿子紧抓住这个太子之位不撒手,可到底形势比人强,真要是到了临头一刀的时候,怕是任谁都会投靠后继的上位者,毕竟趋吉避凶是人之本能,她再一次忍不住看向斜处静默安坐的那个人,方才那一切都似乎对他没有半分影响,他依然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,可她万万不信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