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源这么说,她大大的黑眼睛变得忧郁、深沉,那丰满的、涂着厚厚一层唇膏的嘴唇噘了起来,她答道:“在这儿要自由可不容易。哦,我想我是够自由了,但却是可怕的孤独……”突然她停住不跳了,她拉着源的袖子说:“来,找个地方坐下,跟我聊聊。你有过像我这样悲惨的命运吗?……你不知道,我是我死去的母亲最小的女儿。我父亲是这个市里的副市长,他有四个小老婆,她们都是些卖唱的女子。你能想象我过的生活吗?我认识你妹妹,她是漂亮,可是她与其他人一样。你知道他们的生活内容是什么吗?就是整个白天赌博,通宵达旦闲聊、跳舞!我不愿这么醉生梦死,我想有所作为……你如今在做什么工作?”
这些真诚的词句从她涂过口红、引人注目的嘴唇间奇特地吐出来。源告诉她那座新城和他在那儿的工作,以及他怎样找到了自己的落脚之处和工作的经过。她不安地听了一会儿。这时盛回来了,拉着她的手要带她回去跳舞,她任性地将他推开了。她对他噘起了过于丰满的嘴唇,认真地高声说:“不要打搅我,我想严肃地与他谈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