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来岁的年纪,顾亦深便成了个孤家寡人,在一盘死棋里生生杀出一条血路。
夏涵想到那时顾亦深的眼神,依旧是一阵后怕。
“温从容,你也是孤儿,应该明白拥有这种经历的少年,长大后无论是权衡利弊还是结党营私,哪一个不玩得熟门熟路。论心思之深,比起当年全盛时期的顾予锡,他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他是顾予锡的儿子,身上流淌着顾家的血,又能好到哪里去。
温从容出声打断她:“够了。”
夏涵只当没听见,自顾自地说:“你陪了他那么多年,如今苦尽甘来得到一个顾太太的身份确实是情理之中。但即便如此,你能保证他一辈子安安分分,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吗?如果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比你漂亮,比你优秀,比你更有利用价值的女人,你就会像我一样。”
夏涵死死注视着她的神色,妄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动摇。
“像我一样,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。”
温从容伸手,捏着夏涵的下巴轻轻一抬。
她现在穿着一双“恨天高”,身高比夏涵高出一截,如此居高临下看过去,她脸上只有无懈可击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