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15日凌晨火车到达巴尔的摩。从车站出来,走到收票处,看见一个中国人,他就是接陈鹤琴到巴尔的摩的胡宣明,陈鹤琴被带到青年会住下。
美国大学开学很迟。霍普金斯要到10月15日才开学。当时才9月15日,离开学还有一个月。这一个月的时间真是太难过了。巴尔的摩城有60万人,是美国第六大城市。在这么大的城市里,看不见一个认识的人,也没有一个人认识他。从来不想家的陈鹤琴,居然开始想家了。
学校尚未开学,想问问功课,也无从去问。幸好胡宣明是霍普金斯医科学生(后来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公共卫生专家),他待陈鹤琴非常好。当时陈鹤琴一个人住,在孤独无聊的时候,他常去看他,并且带他到美国朋友家里去玩。后来他们二人成了知己!
1.在霍普金斯求学
在霍普金斯求学是陈鹤琴在美国游学的第一个时期。10月15日霍普金斯开学。在开学前三天,陈鹤琴把在清华所读的功课和成绩送给教务处查审。审查的结果,有一部分功课可以承认,一部分功课由于太浅,不得作为大学功课,就把陈鹤琴插入大学二年级。陈鹤琴是第一个在那里读书的清华学生,也是第一个在那里获得学士学位的中国学生。
那时,他求学有一个原则:“凡百事物都要知道一些;有一些事物,都要彻底知道。”①在霍普金斯他坚持第一条原则,念普通学科。在后来的哥伦比亚他坚持第二条原则,专攻教育学和心理学。因此,在霍普金斯大学学习时,陈鹤琴旺盛的求知欲望使他像海绵似的广泛吸收各种知识。他读了德文,又读法文,他还上过几位名教授的课。陈鹤琴最感兴趣的要算地质学和生物学了。他的地质学教授在自己的实验室藏了许多石头,还常带陈鹤琴他们去采各种各样的石头。因为石头对于研究地质学是很重要的,就是一部书,一部地球成形历史书。陈鹤琴读了一年地质学,非常感兴趣,甚至就想专攻地质学了。但是一读到生物学,他的兴趣又变了。生物学也是非常有趣的。陈鹤琴一读读了两年。先读植物学、动物学,后来再读生物学,而生物学之中又读到《天演论》《人与生物学》。